惊骇欲绝的薛弼邓林猛然听到女人招呼别处,都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就扭头往女人盯着的地方看去。
那男子看到邓林如此,眼中的冷芒闪了闪转化为浓浓的鄙视。
之前见这差役偷袭同伴何等干净利索,何等心狠手辣,还以为是个有点料可能有点难缠的对手,可现在一看,呵呵,就是头有些凶残狡诈的狗......眼前有大敌,居然不盯紧了防范对手以暗器什么的随时偷袭发作,却下意识随对手轻易影响控制去留意危险小得多的远处有的没的,这种人哪会是什么高手。
就算有两下子,也必定是个意志薄弱好欺之徒,不足为虑,随手可杀。
他的目光微转也盯向远处。
随着女人声落,那片松树中果然突然转出两个人来。
都是一身灰衣,黑皮薄手套,脚上是快齐膝的高腰尖头棕皮靴,头上都套着发明自沧赵商务并随后风行天下几乎成了但凡有点经济条件就会买的长毛兔的毛织的防寒头套,纯白的,远望如树干上雪一样,罩住头脸,只露出口鼻与眼睛。
这两人穿着几乎完全一样,身量也都差不多,似乎是对亲兄弟,却一人持一口线条流畅优美却必定劈斩有力的朴刀,一人空手斜背着柄无剑穗装饰的宝剑。
二人脚步轻盈,踏雪而行却速度极快,似乎眨眼就到了近前。
当头的持朴刀者一双晶亮有神的眼睛扫视着这对诡异男女,并不在意女人的娇媚诱人,眼神迅速锁定在无声的青蛇面男子身上,声音似乎带着笑,问:“二位打扮好.......有趣啊。敢问是何方高人的高徒啊?又或是哪位贵人门下的高手啊?”
此人虽是笑音,问得也礼貌得体,但言语声势间自有一股自信沉稳威严,眼神中更有股说不出的威势。
女人闻言一声娇笑,扭动腰身,娇媚的眼神挑着朴刀汉子,说出的话却吓人:“奴家看你不凡,想必阅历也不凡。听说过湘西竹叶青、黑寡妇么?”
可惜朴刀男紧盯这对男女,尤其盯紧那绰号竹叶青的男子,根本不为女人声色所动半点,手中朴刀随时准备出击。
背剑男子也已持剑在手,紧盯着男女,严密防范偷袭。
一计不成,这对男女的眼神警惕起来,重新审视着蒙面二人,但女人仍笑吟吟模样:“敢问二位英雄,你们是来达上意的,还是侠民心的?”
这话是在委婉地问两神秘男子是执行朝中权贵命令来监督并完成杀薛弼的,还是所谓主持正义想救人的民间侠客。
湘西竹叶青、黑寡妇是对绿林夫妻,本是奉朝中某权贵主人的秘密命令来监斩薛弼的。
但薛弼的梁山之行结果让朝中太多官员失望,违逆了太多强势人物对沧赵对梁山财富的利益贪婪心,招致京城太多达官贵人的恼恨,想杀薛弼解恨的人太多,未必没有其他贵人也派了杀手象他们夫妻一样为坚决除掉薛弼而特意跟踪监斩。
原本以这对夫妻的狡诈与心狠手辣,管他来者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身份与任务,管他来者背后是什么更了不得的权贵,他们都照旧暗器偷袭杀掉,不留一丝可能的危险与麻烦,可惜,来者戒心太强,武艺也怕是非凡,盘算的言语分散对方注意力使诈间偷袭未得到机会。
所以女人又改为试探对手身份,既为试探,也为迷惑。
若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在万一没把握杀掉来者时也好做同道之谊缓和矛盾减少冲突风险。但只要一有机会,他们还是会偷袭杀掉来者。这是他们行走江湖一惯坚持的风格。
任何见识过他们这种杀人面目和手段的都得死,以绝所有后患。
他们夫妇在南方绿林名声响亮,令无数好汉闻而生畏,本事虽高,但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混在社会人群装平常人自由自在生活,能混在京城隐匿行踪活到今天,正是得益于这一惯的行江湖原则坚持。
戴兔毛头套的朴刀男子正是赵岳手下隐藏在东京的间谍头子锦豹子杨林。
另一个则是他手下的杀手组刺客之一,叫唤展鹏。
杨林是北方好汉,熟悉北方绿林,但潜藏东京这么久,干的又是间谍,对南方的绿林也渐渐多有了解。
他此行是为解救薛弼而来,没想到会出现解差内讧的变故,
之前偷窥分析邓林,也偷窥这对诡异男女,看其打扮已经和传闻的南方那对凶名赫赫却真面目诡秘不清的湘西绿林可怕夫妇对上了号,此际亲耳听到自承,见识了二人的诡异狡诈就确认无疑了。
这时候,惊恐的薛弼与邓林已经趁机小心翼翼藏匿至离男女杀手稍远处的树后,当然想趁机逃走是不可能的。形势不明,敢逃只会成为首要靶子死得更快。若是后来者是侠义客,才有活命机会。虽然这机率极小,但只能搏一搏。
杨林见薛弼已脱离暗器威胁处,就不再掩饰目的,一笑轻喝道:”很不巧。你夫妇来杀人。某家偏偏是来救人的。“
声未落,那一直无声无息的竹叶青突然动了,猎豹一样瞬间猛窜过来,沉重朴刀以雷霆之势照准杨林顶门力劈而下。
不动则已,一动就声势骇人。果然是高手。
杨林早有防备,没硬接对手蓄势的全力一刀,脚下滑步,手上使个刀花巧劲挡开了这一击,顺手横斩,但被对手也轻易挡开.......两人杀到一处,转眼就进入最凶险的争命激战状态。
那女人几乎同时出手,轻功也一样高妙,瞬间扑至,背的柳叶快刀已经在手中,双握刀柄顺势一个迅猛劈砍。
展鹏挥剑硬挡,架开一劈,反手斩去。
黑寡妇手腕一转,柳叶刀封住刀势,刀崩回间就势一个穿刺,狠狠扎向展鹏心口......刀法精妙狠辣,也是女中豪强。
十几个呼吸间,竹叶青已斩出了几十刀,可惜无一奏效。
他仍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哑巴一样,但眼神变得凝重越发冷厉。
遇到对手了。
更糟糕的是,对手的武器是宝刀,锋利得骇人,以他专门请高人锻造的宝刀却仍架不住对方的锋利,交手数十记,刀锋上已经落下深潜不一的牙口,激战的喘息间瞥眼看去,最深的牙口居然深达两指多宽那么深,几乎砍进朴刀宽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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